露营篇（下）-延庆后河徒步露营（2015年06月13-14日）

张文晋 （2015-06-24）

强龙拗不过地头牛

清晨，在小朋友欢快的追跑声中，我慢慢地醒来，模模糊糊地还听见有人问，还下雨吗？伸手摸了摸帐篷的内壁，哇，一手是水，出来帐篷外，外表面也是一层水。确实如蓬友所说，露水很重！可是，令人惊奇的是，我的鞋子和袜子是干的！真是感谢天感谢地！

早上还有一个徒步项目，是向河的下游来回约10公里。小分队进发了，蓬友和我都选择留守营地，我喜欢度过一些“不为什么”的时光，逍遥自在地呆着。我们梳洗完毕后，把帐篷的门完全打开，然后躺了下来，带上墨镜，可以随意看天空，看树叶和天空构成的几何图形。我又一遍细细聆听周围的声音，吱吱的虫鸣，叽喳、啁啾、嘎咕的多族鸟语，汪汪的狗吠，哗哗的树叶在风中舞蹈，哞哞的牛群重唱。

说到重唱，是因为早上视野里的牛明显地多了起来，它们有的低头吃草，有的抬头品尝树叶，吃得欢快时就哞一声。此起彼伏。起先我并不在意。渐渐地它们越来越近了，突然，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只大而萌的牛头，它温和安静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看着我一边舔舐我们的垃圾袋，吃得很香。我们正琢磨如何让这只牛呆在对于我们彼此都更远的安全距离外，那边女声，“牛来了，我们这儿就你一个男人，你得防守！”听出来了，是钱madam在给钱sir交代任务，一听主帅在，我心安了，继续躺了下来，继续看树叶的绿和天空的蓝。

“营地失守，赶紧撤退！” 钱sir喊到。

“你赶紧看好孩子！” 钱madam的回应。

“我现在没工夫看孩子，我要看好这些牛！”

“到底是孩子重要，还是牛重要？!”

“现在牛的威胁比孩子对我的威胁大！”

“那你赶紧守住啊，不能撤退！”

“强龙拗不过地头牛啊！”

待我从帐篷里转过头来看向地面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卷起裤管的光脚丫，仰头一看，是钱sir光着脚站在泥土地上，手里拿着孩子们的玩具铲锹，嘴里混杂着牛的和人的语言在和牛们交涉：嘴里“喝！喝！”手里铲锹“铛！铛！”，温和地说着：“你们到那边去吃草吧”。也不知道哪种频道牛能听得懂！这边的交涉还没有见成效，左手边空地上边吃着草的小牛也跟着掺和进来，长长地喊了两声“哞----”，右手边牛妈妈听见后，从远处奔跑过来，那一刻我快要吓傻了，从没有这么近地看见这么庞大的躯体奔跑，而且方向快要正对我们了，若真撞上谁，人肯定会飞出去的。幸好前后两只牛妈妈在听到它们的小牛呼唤后都并未穿过我们的帐篷区，而是稍稍避开营地帐篷，从我们边上跑到了小牛的身边。母爱伟大，不是吗！问题是小牛离我们远，它本来就很安全，你说它干嘛跟着瞎起哄！钱sir继续和其他牛们交涉，牛一边听着，一边探索着，用脑袋拱着蓝色的帐篷，拱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钱sir一直倒带重播，帐篷也很没味道，就晃晃悠悠地掉头走开了！

在人牛温和对峙的过程中，旁边还有两只牛完全不理会这边的事，也许是因为抢草吃，它们两个牛角紧紧顶在一起，我们也有些担心，如果靠近我们的一只一直后退的话，就会退到帐篷这边来。它们力气非常大，好在是轮流占上风，退一退又进一进，蓬友这时候正好从河边回来，赶紧拿起手机拍照，我问她，你照到了吗？她说，我一照，他们就不动了。我跟随着视线一看，牛角挂在一起，他们两个毛烘烘的大脑袋侧脸紧紧靠在一起不动了，对向我们的牛还有一只眼睛露出来，静静地看着我们。

那边厢，在炉灶区域，也听见沈波的声音在喊：“人牛大战，阵地失守！”然后，得知牛把剩下的香辣面全吃光了。人牛对峙以牛们继续吃草、树叶、方便面等而缓和平静下来。牛最终没有进到帐篷区域，牛也没有采取极端方式把我们这些外来入侵者赶走。谁要我们占了他们的到处都有便便标识的地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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